刘导、周制片人等着迟子阁,三人一起走到出口处,看着被几家粉丝围的水泄不通的通道,刘导和周制片人啧啧两声,这声调听起来要多酸,就有多酸。
粉丝们举着牌子,“闻一北,我爱你”,“秋晗,LUCKY”,“维泽,亚洲第一帅”,有些粉丝怀里抱着各种毛绒玩具、鲜花,维持治安的工作人员拼命拦着他们,即便这样,这些粉丝像海浪一样,一会儿被工作人员推到警戒线后面,一会儿越过警戒线,可以想象粉丝们的热情有多高涨。
“孽缘啊,和《夏宫》剧组一个航班。”刘导拉住周制片人、迟子阁的袖子,退到角落里,扭头背对着人群。
《夏宫》剧组接机场面声势浩大,《凉州词》剧组却一丁点浪花也没有,若他们往前凑,被摆拍的摄像师录进去,再传到网上,两个剧组的待遇悬殊这么大,他丢不起这个人。
周制片人一屁股坐到行李箱上,烦躁说:“估计他们坐的头等舱,所以我们在商务舱没有遇见他们。”
他的视线在郭导春风得意的脸上停留几十秒,鼓囊腮帮仰头欣赏迟子阁的侧颜,他专心研究迟子阁棱角分明的轮廓,意外瞥见一位富态的女士凶声恶煞找一位年轻艳.丽姑娘麻烦。
“长着下三滥的身.体,专门勾.引有钱已婚男人,呸,你这辆破烂公交车,每天不知道多少乘坐。”女士脱掉尖又细的高跟鞋,一把抓住艳.丽姑娘的头发,足有十厘米的跟子对准艳.丽姑娘的脸,狰狞刻薄说,“我是蒋平的妻子,谁敢对我老公发.浪,这个贱人就是你们的未来。”
“时染不会真的沦陷了吧?”周制片人的下巴对准那个方向,粗挺的眉毛瞬间塌下来。
迟子阁扭头,就看到时染吃痛的抓住高跟鞋,有钱富婆见砸不烂时染的脸,气的用嘴咬她能碰到时染皮肤的部分。
那边闹得动静太大,许多人走上前围观,并且咒骂‘小三该死,脱光了她的衣服,拍她的照片发到网上,既然她这么喜欢当公交车,那么她就在网上当所有贱男人的公交车’,还有些女士帮助有钱富婆按住时染。
接机的粉丝和明星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,他们查看那边发生什么事,十分不凑巧认出刘导、周制片人、迟子阁。
“老刘,《凉州词》也拍完了呀,真是太巧了,我们不会赶在同一天开播吧?”郭导极有风度和刘导打招呼。
刘导哈哈笑了几声,连忙摆手:“我可不想被你碾压,必须和《夏宫》错开播。”
维泽大致了解女星当小三被正房抓个正着,顿时对那边发生的事情失去兴趣,他倒是对那边三人感兴趣。他浓密的睫毛下垂,遮住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,他快速调整状态,把最好的一面留展现在摄像机前,面带微笑走上前,谦逊地说:“这次没能和刘导合作成功,希望下次有机会和您合作。”
当着一堆脑残粉的面,刘导没办法指责维泽贪心,他也只能笑着说:“期待。”
周制片人听到一群脑残粉喊‘好邪魅的笑容,像极了我心里的魔君,常钧导演,一定邀请我们家维泽演魔君’。他在心里默默地呸一声,维泽这家伙和他玩一石二鸟,这抹邪笑是站在上帝的角度预知他们即将倒霉的笑容,还想利用他们搭上常钧导演,过几天老子让你先倒霉,撕烂你这张虚伪的脸。
刘导又和闻一北、秋晗说两句客套话,他准备带周制片人、迟子阁火速离开这里,扭头一看,迟子阁不见了,他心急的环顾四周寻找迟子阁,突然被穿破耳膜的女子“嗯嗯……”,和男人低俗不堪的浑话吓得险些站不稳。
《夏宫》剧组的导演、演员在寒暄的时候,粉丝瞅准工作人员走神,他们疯狂的往前冲,迟子阁不动神色往前走,被卷进粉丝中间。
粉丝冲出警戒线许多,工作人员拼命阻止粉丝继续往前冲的行为,场面非常混乱,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拳头大小的音响从粉丝脚下飞出去,滑到另一群人群那边。
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粉丝愣了一下,工作人员抓住机会把粉丝推到警戒线以内。迟子阁和工作人员说几句话,刚艰难的挤出粉丝群,就听到一道道惊讶的声音。
“这是你老公的声音吗?”
“里面女人的声音把我的骨头叫酥了,和她奸险的声音天壤之别啊!你会不会搞错了?”
声音就在他们中间,他们低头寻找一会儿,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拳头大的小音箱,侧着耳朵仔细辨别里面女人的声音和时染的声音,发现小三和时染确实不是一个人。
大家强硬拉开骑在时染身上的富婆,纷纷讨伐富婆没搞清楚就胡乱冤枉人。
“看她长的这副骚、样,绝对是一辆公交车,我帮其他头上长草的女同胞教训她,不行吗?”富婆拎起高跟鞋,举起音响凶声恶煞撂下狠话,“这事没完,既然做了见不得人的事,休想穿上衣服装清高。”
富婆从郭导身边经过,郭导撇头抠了抠额头,隐晦地看了眼剧组里长相清纯、甜美的演员,这名演员天生娃娃音,平常和她说话,自己骨头又酥又痒,十分磨人。
那天和蒋平、郭导坐一张桌子的演员,带有深意看着玉绯绯,视线很快移开,但还是被迟子阁捕捉到了。玉绯绯心理素质特别强,还摆出特别好看的姿态对准摄像机。
迟子阁收回视线,走到刘导身边,刘导不想掺和其中,催促迟子阁、周制片人火速离开这里。
这边几位演员匆匆结束接机摆拍,急匆匆离开机场,围观的人群也散了,只留下满身狼藉的时染。
长到脚裸的羽绒服被那群疯子丢到一旁,纯白的鹅绒一坨一坨钻出来。时染沉默地隔着高领毛衣,把里面的肩带拉到肩膀上,她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,掏出一件银灰色大衣套在身上。
她合上行李箱,盯着被踩踏变形的箱子,一股无力感席卷她的全身,膝盖半蜷曲,身体即将站起来,忽然跪在行李箱上,一双颜色浅淡、无神的眸子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,她似乎又看到少年干净、清爽的笑容,不带任何杂念朝她笑。
她捂住脸,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,牵动她的心脏都跟着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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