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然慌乱转身,向着山下跑去,手中片刀斩断路边翠叶,鲜血沾染娇花,她自台阶上一个脚滑,人晃晃悠悠的跌出老远,扶住山壁站稳,只觉山风穿心呼啸而过。
身后,响起顾轻承的声音:“将刀收好,再出去。”
翁然茫然抬起持刀的右手,其上鲜血刺目,伸手小心触碰,只觉滚烫刺的人疼,取出手帕将刀身擦干净后,收了起来,连同那手帕。
有些失魂的出了山门,来到万书阁的时候终于是回神了。
虽然来此是为报仇,但是进步的脚步也不必耽搁,堂堂的一峰之主,也不是自己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掉的。
来到万书阁之后便直奔第五层,人还真是不少,翁然对阵法之类的很感兴趣,自己也在阵法,符咒上有所涉猎,但基本连小成都谈不上。
刀法,剑法,这种在翁然看来,境界达到了一定地步,不过是殊途同归,可阵法,符咒之类的却是不同,那完全是另一个神奇的世界。
绕着阵法的书架转悠了好几圈,最后选定了一本“布阵术。”
拿好书本,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后,便开始读起来,开头是很平常的那句,天下万物皆可布阵,紧接着是,人亦在其中,已人布阵,变化莫测。
翁然越看越觉得,这不是布阵术,这是本宫心计啊,但她也看的愈发有滋有味。
直到身边响起呼噜声,她才回神,扭头看去,一个大脑袋已经砸了过来,还好她躲的快,不然自己就成枕头了,但也因此,那大脑袋磕到了椅子上,磕的那叫一个实在,翁然看的都不自觉的揉了揉脑袋。
那人也惨叫一声醒了过来,揉着磕出个大包的脑袋,向四处看去。
翁然已是在他身前坐好,一副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心里想着这人不就是之前在一层睡的那位嘛,怎么又睡到这了。
重新投入到手中书,人之身体,牵一发而动全身,以自身做阵,可为器亦可为盾。
器者,如何伤敌而不伤己。
盾者,以何防御以何抵消。
翁然不禁思考起来,若已自身为器,不伤己的情况下伤敌,真的很难,自身为器便是攻击于出其不意,往往于敌者有所相触才是引发的最佳时机,不禁皱眉,假若左手是我的器,敌人触碰之下,引动术法,左手便首当其冲,那么这种情况下,便要在触发“器”这个术法之后,立刻触发盾这个术法,方有保护自身的机会。
只是若要做到精准,且排外,那真是难上加难。
如果我在左手上布置爆破阵法,引动之法为触碰,不对,就算我精准到第一时间又触发了盾这个术法,也是无法改变左手已被炸掉的事实。
翁然的眉头越蹙越紧,头也越来越低。
只能是将术法悬于左手之上,勉强还有保护的机会。
不对,若是引动之法不是触碰,若是引动之法就是保护之法,或者说爆破之威就是保护之法。
翁然郁闷的将脑袋砸在桌子上,引来一声轻哼,抬眼瞧去,一男子手拿戒尺正直直的盯着她。
翁然立马坐好,乖乖看书,不再发出任何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