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一张照片,被整齐地叠在里面。
看到这一幕后,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把照片抠出来查看,而是确认之前的两张照片都还在不在。
都在。
那么,这又是新的一张。
真的是出鬼了。
齐林哥,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。
……
“快点快点说,这张照片上面有什么……是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吗?”徐老太急迫地可。
“是一个男人,跟前两张照片几乎同样的模式。”
乔姗咽了咽口水,“不过,徐奶奶,这可不是陌生男人。”
“你们认识?是谁?”
“准确地说,应该只有我认识。”乔姗再次纠正道。
“我也是刚认识不久——在这张最新的照片里,同样的拍摄角度和拍摄背景。床上除了黄萱儿之外,还有另一个人,他就是昨天我拜访的,食品加工厂的张厂长!”
全场惊呼。
“呼!”
钱子雯唏嘘着,“那不就是有三个嫌疑人了,这到底还有没有头了?”
“其实,从我们看到第三张照片之后,就已经锁定嫌疑人了。”
乔姗用右手食指不断地点着桌面,好像那张照片就放在桌子上似的。
“我还是有一点点疑虑,但是乔硕却十分坚信,张厂长就是凶手。不是那个被击毙的连环重犯,不是爷爷,不是那个没身份的男人,就是他!张厂长!”
“理由呢?”
“理由啊,张医师,很简单的理由。那张照片上,厂长正从床上起身倒水——按照他当时的姿势,明明是右手更加顺手一些,但他却用了左手。没错,大家明白了吗?他是一个左撇子。”
……
接下来是更加棘手的问题一报警吗?
如果报警,指证张厂长的理由是什么呢?
我们商量下来,决定隐藏前两张照片的存在,隐藏项链的存在,就说从萱儿的遗物中翻出了这一张照片,警方自然会联想,然后重新调查。
我本来是打算打电话的,但乔硕说,还是他亲自去一趟公安局,让他们亲眼看见照片比较万全一点。
我说我也要去,他说不用,这么晚了,叫我好好休息休息。
就这样,乔硕于傍晚九点出门,照他所说的,赶往公安局一整个大房子里只剩下我了。
我不禁回忆起小时候,那时候,爷爷在,奶奶也在,黄萱儿也在。
现在,他们都不在了
我拿着那两张照片。
第一张和第二张,每一张上面都有整齐格子印,是过度的折叠导致的。
照片上传递的信息让人害怕,直到现在我还不能直视看它。
2000年2月24日,就是16年前的昨天。
我想,黄萱儿把藏有照片的项链送给了乔硕,骗说是传家宝,叫其好好保管……
16年过去了,我们才迟迟地发现了照片,然后怪事发生一出现了鬼魂,不断地把照片放进项链。
在宾馆里,鬼魂这是从窗户逃跑了吗?
想想都害怕!
我开始在心里怪乔硕,让我一个女人独自坐在一个刚刚闹过鬼的房子里,这是有何居心?
我抱着肩膀站起来,哆哆嗦嗦地走到厨房里,想看看有什么吃的,转移转移注意力。
几乎是在进厨房的同时,我发现了蹊跷的地方!
那一排爷爷生前精心呵护的双立人刀具架上,那把最大的刀不见了。
刚买这一套刀具的时候,我和乔硕就开玩笑说,这是一把宰牛刀。
宰牛刀不在刀架上?
今天白天明明还在的呀!
我的后背一凉,不自禁地把这事儿和闹鬼联系到一起,以至于忽略了最明显的可能,一步一步地走回沙发上,害怕了足足十分钟。
是的,雯姐,我真傻了,这把刀怎么会是鬼魂拿的呢?
是乔硕拿的!
他没有去公安局,如果是去公安局的话,一个小时早就该回来了,电话也不会一直关机。
没错,电话根本打不通,这小子是被愤怒冲昏了头,去索张厂长的命了。
二月底的青岛还是挺冷的,街道旁的树叶被寒风拉扯,发出尖叫声。
我连外套都没有顾得上穿,就疯了似的跑到小区门口,在广参堂专卖店门口招到一辆好像不是本地的出租车。
“师傅,到市南的家家食品加工厂。”说着,我打了一个喷嚏。
一路上,我都在使劲地祈祷,祈祷弟弟千万不要做傻事呀。
我知道他的行事方式,在这种情况下,追查厂长的住址未免太哕嗦。
他肯定是直接潜入食品厂,在厂长办公室埋伏着,拿着那把宰牛刀,等到张厂长来上班,就上前结果他!
我不能任由其发生,一定要阻止!
到达家家食品厂的时间是子夜十二点,我特意叫师傅在食品厂侧面停了车。
郊外比市里冷,就穿着一件毛衣的我感觉到不适。
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口,这天气导致的不适感就消失了——只觉得浑身发烫,是另一种不适。
穿着制服的老保安,用一种机警的眼神打量着我,我还没等他问话,就退了回来。
乔硕不可能是从大门走的,我想,这里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入口,如果他确实已经进去了的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