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人蒲远发见过各位好汉!”蒲远发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,生怕惹得对方不满。
投降,便是砧板上的鱼肉,想要活命,只有恭顺恭顺更加的恭顺,祈求别人大发慈悲放过一条生路。
除此之外,别无二法。
讲真,要不是对方太过无耻放烟熏人,他是绝对不会投降的。
陆地上劫掠,对方得了财物,可能不会赶尽杀绝,海上则不一样。
收留俘虏若是叛变,极可能殃及船只安全,风险太大,一般没有海贼留俘虏。
哪怕不斩杀当场,最多也就是给条舢板留个机会罢了。
茫茫大海,仅凭一条舢板妄想逃生,机会实在太渺茫了。
本来还想着出来到了近前暴起发难,挟持首领换得生机,只是对方防备森严,弓弩须臾不离,又有高手护卫,实在没有下手的机会。
莽撞的动手,只不过是把那本就渺茫的生机彻底断绝罢了。
事已至此,多想无益,只能等待发落。
赵桓可不知道蒲远发一瞬间转过了许多念头,问道:“广州蒲家?是何来历?”
“小人祖上来自西域,为盛唐良民,后安史之乱时南下出海避乱,国朝平定南方时,又返回中华故土,定居广州。”蒲远发答道。
听到他的答案,赵桓笑了,道:“如此不忘初衷,但是中国的好百姓。”
“小人容貌虽有微异,然已经彻底汉化,早为华夏子民,炎黄子孙。”蒲远发道。
“既然如此,何不共赴国难,反倒是避居海外苟且偷生?”赵桓问道。
卧槽,大哥不按套路来啊!
一个番人哭爹喊娘地跪进华夏怀抱,任何一个汉人听了都会感动吧?如何就问人怎么不去死?
贪生怕死,以身侍贼从贼的汉人那么多,你怎么不问他们怎么不去死?
“好汉说笑了。”蒲远发强笑道:“小人家族力量微薄,祖上又无一分本领,只得类别家乡逃避,实在是无可奈何的。”
赵桓愈加好笑,道:“处处不离国家大义,爱国忠心,想来是认出了我等身份,何必还要说那好汉。”
“小人不敢,小人绝对没认出好汉身份。”蒲远发连忙磕头。
他心内愈加不安了。
官兵假扮海贼其实正常,不然将士们冒着生命风险出海图个什么?
只是一般的水师船只不精良,战力也不怎么行,更不可能有床弩投石机,必真正的海贼差的太多了。
因此当初确认对方身份时,蒲远发才有恃无恐的要杀光官兵。
只是这群水师异乎寻常的凶猛,船只精良、有床弩投石机火油、弓箭压制的没脾气就不说了,短兵相接居然也杀的毫无还手之力,简直没办法对付。
但是,不管强的弱的,定然是不要暴露身份。
万一留下的活口有门路告状,岂不是要倒霉?
因此,蒲远发万万不敢承认自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。
赵桓冷笑道:“实话告诉你无妨,本宫成立这缉私队,就是为了打击私通辽金者,若是尔等早点投降,其实不必死这么多人,奈何,你不识相啊!”
蒲远发闻言大喜,连连磕头,道:“殿下仁慈,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小人保证,以后再也不敢再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