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日,天格外的冷,四弟遂声言给长兄送狐裘,当时,作为君上护卫的我,一时不查,却是被四弟混入了宫内……”
“待到我察觉不对,返回内宫的时候,却是发现,君上已经被四弟遂给刺杀当场……”
“我正要召集属下擒拿这等乱臣贼子,哪知道,遂却是拉拢了我的大半属下,将我阻在了一边,更是开始在内宫大开杀戒!”
“彼时,君上方方继位七个月时间,而先君悼公更是中年便薨,使得长兄竟然没有子嗣传下来……”
“我在厮杀场内,找到了夫人,夫人那时候,已经有了身孕……这是长兄的骨血啊!”
“我本想与四弟这乱臣贼子同归于尽,奈何夫人身言他不能让君上无后……”
净的脸上一丝泪水都是没有,但是,他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,指甲也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里……
“仲叔!”
“噗通”!
那少女对着净跪倒在地,她哭成了一个泪人。
“仲叔,小宛不要娘亲了,不要阿翁了,二叔,你不要说了,你不要说了……”
她只是隐约知道父母是被人害死的,却是不知道当年二叔带着他出来的时候,有多么凶险!
净伸手抚着姒小宛的脑袋,苦笑道:“都是二叔当年的错,若不是我错信了遂……”
“为了保下你,我只得护着夫人,在残存军卒的护送下,逃来了杞城……”
……
“你说的是杞隐公当年的故事吧!”
田白叹息一声。
“起来吧!”
他走到堂内,伸手将净拉起来:
“此事已然过去十六年了,你想让孤如何做?”
“若只是一年两年,黎民、百姓们还是念着杞国先君的好,还能有所作为。但是,正如你所说,杞隐公仅仅在位7个月,便被害了,而杞遂又在位十六年之久,百姓们哪里还记得隐公呢?”
田白的话,只让净的脸上一片苍白。
是啊!
这才是重点!
他当年想的是等到夫人诞下先君骨血之后,再以太子的名号,聚集国人,讨伐自家那个四弟的!
但是,哪知道夫人生下的只是一个女婴……
而夫人生下小宛之后,却是忧愤成疾,不久也撒手人寰。
或许……因为夫人生下的是一个女婴,是以,四弟才能容忍他至今……
为了将姒小宛养大……
净满脸的苦笑,他对着田白道:“小公子,实不相瞒,为了将小宛养大,我自己去掉了我作为男人的东西!”
什么!
田白豁然一惊。
能够做到了这一步,可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啊!
净看着田白,看着吃惊万分的他,苦笑道:“唯有如此,我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琐事耽误,将毕生的精力用在抚育小宛上,用在为长兄报仇上!”
“小人不敢妄图公子相助,唯有一诺承下!”
净认真道:“只要公子帮我等报仇雪恨,净便为公子驾前走狗,如有违者,让我天打雷轰,不得好死!
”
“仲父,不要!”姒小宛拽着净举起正在发誓的手,哭泣道:
“仲父,小宛宁愿今生都不报仇,也不要仲叔如此……”
“君子!”净却是扭头对着姒小宛呵斥道:
“长兄待我如父,小时候父亲不待见我们兄弟,每每有了责罚,都是长兄代我受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