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啊……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竞争关系呢。”
“上回王教练喝多了不还是贺教练给送回家的吗?”
“有吗?”蒋随说,“我早忘了。”
“你就知道吃。”
密码输入正确,段灼推开房门,被里边的景象给惊到了,客厅拐角竟然还有楼梯通往楼上去,也就是说,王野家不止一层。
装修走轻奢风格,看着空空荡荡,但配色又叫人赏心悦目,让段灼有了种进入高端酒店,无从下脚的感觉。
客厅的沙发上蜷着只胖乎乎的金渐层,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,眼神里没有一丝防备,甚至还翘了翘尾巴,可见这个家经常有外人出入。
在段灼还在纠结要不要换鞋进门的时候,蒋随已经光脚冲过去摸它了。
段灼又喊了一声,仍是没人应声,但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,灯也没关,当走到楼梯处,段灼嗅到了一股酒精的味道,越往上走,那味道便越浓。
除此之外,还有很陌生的,奇怪的香水味,之所以说奇怪,是因为与他以往在蒋随身上闻到的不同,它浓烈且刺鼻,哪怕是段灼这样的门外汉都能一下感觉得出,它是一种比较低廉的香水,与这个家里的轻奢风很不搭调。
在二楼,段灼又看见了通往三楼的楼梯。
合着是一栋四层都是姓王的?
“教练?”
段灼在二楼的客厅看见了倒地的书架还有支离破碎的花瓶,硕大的一棵龟背竹和黑漆的泥土铺开在地上,总之凌乱不堪,湿润的泥上还有被踩过的痕迹。
在电话里听见的巨响,应该就是这个。
王野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,段灼捡起来按了按,发现是没电关机的状态。
顺着地板上的脚印,段灼走向走廊尽头的一道门。
“阿灼阿灼!我发现了一个东西!”
段灼回过头。
蒋随在看到满地的狼藉时,吓一跳:“我靠,这是遭贼了吗?”
“别怕,”段灼说,“应该是王教练自己弄的。”
蒋随小心越过地上的花瓶碎片,走到段灼旁边,打开了在楼下茶几上发现的一张镂空请帖。
“今天是贺教练订婚的日子欸,你说王教练是不是过去参加宴会了?”
“不可能,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是喝多了的样子。”段灼很肯定地说着,“地址就是贺教练发我的,要是他去了,贺教练怎么可能不知道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就在他们的旁边,一道房门虚掩着,段灼推开门,一股浓郁的怪味扑面而来,把俩人熏得往后退了退。
“什么情况。”蒋随用食指抵着鼻子,眉心一蹙,“他该不会是吐了吧。”
段灼之前在KTV打过工,对于这种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,无论是高级的洋酒还是低廉的啤酒,当它们在胃里与食物混杂,再吐出来,都是这股难闻的气味。
“唉呀妈呀,我不行了……”蒋随节节败退,“我闻不得这个味道,我也快要吐了。”
段灼捏着鼻子说:“那你就待楼下吧,别过来了。”
蒋随打开客厅的窗户,猛换了一口气,又捏住鼻子靠过去,和段灼同时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男人。
衣服和裤子凌乱地散落在地上,王野半身赤裸,盖着薄被。
怪味是从卫生间里散发出来的,透过玻璃门,段灼看见马桶,水池,地上都有吐过的脏污。
段灼估计蒋随没见过这样的场面,遮着他眼睛,让他先出去,自己捏着鼻子走了进去。
王野睡着了,发出很轻微的鼾声,但他面色潮红,发根处湿漉漉的,似乎很舒服,段灼试着叫了他一声,王野并没有睁眼,反而眉头皱得更深,钻进了被子里,发出一声闷闷的:“别烦我。”
段灼憋着口气钻进浴室,用最快的速度冲洗马桶和水池,与此同时,他听见门外也有整理的声音,于是走出去看了眼,蒋随不知道从哪抱来一个垃圾桶,正蹲在地上捡花瓶片。
“你别弄这个,”段灼忙走过去将他拎到一边,“一会儿我来弄。”
蒋随呆愣愣地站着,手里捏着的碎片也被段灼给拿走了。
“那你让我干吗啊?”
“下楼看电视,或者逗逗猫也行。”段灼说。
蒋随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在段灼眼里好像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智障。
就在这时,楼下响起了门铃声,蒋随和段灼一起下了楼,墙上的监控显示外边站着的是个小青年,二十来岁的样子,模样还挺俊。
蒋随按了下按钮问:“你是谁啊?”
青年愣了愣,抬头看向监控,支吾道:“我、我找王哥拿个东西,我手表落在他……落在里边了。”说完好像很不好意思的,立刻又耷拉下了脑袋。
段灼拉开房门,看见一张比监控里更为清秀的脸庞,个子不高,也很年轻,但他的打扮很成熟,头发抹了发胶,已经完完全全地褪去了学生气。
在他进门的那一霎,段灼闻到了那股廉价的香水味。
“你是教练的谁啊?”蒋随先一步问道。
青年抬了抬眉,好像很惊讶。
“教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