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遥王府里,琴声每日都在旋绕,时而舒缓如流泉,时而急速如飞瀑,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,时而低沉如呢喃细语,仔细聆听,却让人潸然泪下。
文昌静待逍遥王元铭一曲完结之后,才毕恭毕敬地禀报着:
“王爷,皇宫那边,传回消息说:“
小夫人颖儿姑娘已经大有好转,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,相信用不了太久,便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王爷面前了。”
“什么?这是真的吗?”
逍遥王元铭一听,猛地站起来,惊讶地询问着。
“那边的探子来报,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文昌毕恭毕敬地回答着,说到此处,停顿片刻接着说道:“奴才还真是小看了娘娘,以前只知道娘娘是个才女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却没有想到就连医术也如此妙手回春。”
元铭听文昌说完,缓缓地坐了下来,拨弄了一下琴弦,若有所思,用温润的嗓音说道:
“这怪不得你,不要说你震惊,就连本王认识她这么多年,竟然都不知道她会医术,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。
“要不奴才前往皇宫,再打探一下?许是传消息的人,误传了也说不定。”
文昌见逍遥王元铭也有同样质疑,便拱手询问着。
“不会,这应该是真的。本王虽然只是一个闲散王爷,也没人敢拿假消息欺骗本王。何况谁都知道,本王的心中只有雪儿,那个颖儿在本王这里没有丝毫位置,所以不会有贼人拿她,与本王开玩笑。”
元铭的语气里,透着深深的无奈。
“王爷,你就听奴才一句劝,你与淑妃娘娘永远都不可能的。小夫人她虽然只是一个下人出身,可长的也算是眉清目秀,待小夫人身体康复之后,不如王爷便将就点,与小夫人培养一下感情,待他日有了孩子,王爷的人生,才算完美。不要总是纠结于过去。”
文昌苦苦规劝着,可是逍遥王元铭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?可是自古以来对于感情,便有“情不自禁”这句话,可想而知,感情之事又岂可任人左右。
元铭深深叹息一声说道:
“本王让你给沐凌蝶送的那瓶药,你可送去了?”
“是,卑职花钱雇人送到了沐凌蝶之手,只是王爷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?沐凌蝶她会用来害谁?王爷知道吗?这万一……”
文昌心中隐隐不安,他有种预感,这瓶药会为逍遥王府,惹来灭顶之灾。
“放心吧!三个月,三个月便一切都结束了,只有如此,本王才能够放下心中的结。”
元铭说完,站起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,他觉得此苏樱雪非彼苏樱雪的想法越来越重。以他对苏樱雪的了解,怕比了解他自己还要深。苏樱雪会不会医术,他比任何人都了解。可他不敢质问苏樱雪,他怕答案他受不了。
如果在皇宫里的苏樱雪是假的,那么真的苏樱雪去了哪里,是生是死。
可元铭又怕自己的直觉有误,他怕他的怀疑会伤了苏樱雪的心。
随着时间流逝,颖儿的身子大好,宫内关于苏樱雪的传言越来越多,有人说苏樱雪是神医转世。
有人说苏樱雪是菩萨投胎,专门来救济他们这些下人的。
……
传言铺天盖地,来找苏樱雪看诊的人,便越来越多了,苏樱雪变得越来越忙碌起来,没空去想皇上元祁的事,也许是从来没有把他,放在心上过。
元祁被苏樱雪气了一顿后,便没有再去找苏樱雪。
“人要脸树要皮,”何况他是皇上,人家都那么表示讨厌他了,他自然不会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。所以从那天起,元祁便日日歇在“轩翠宫。”而沐凌蝶则每日为元祁泡上一杯特殊的茶。
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,其实暗藏汹涌澎湃。
这天,元祁离开之后,沐凌蝶便将她的贴身奴婢燕儿叫到跟前,俩人在一起窃窃私语道:
“你可查到了,这瓶毒药到底是谁给本宫的?”
燕儿摇了摇头,向沐凌蝶毕恭毕敬地说着:
“回禀娘娘,奴婢找人查了好几天,也没有查到送药之人的蛛丝马迹,据说此人蒙着面,不过既然胡月明胡太医说,此乃世间奇毒,无色无味,长期服用可以致人疯癫,杀人于无形。如此歹毒之药,说不定真是咱们北离国国主朱炎派人送来的,否则谁会希望大周王朝灭亡呢?”
“你问本宫,本宫问谁?本宫现在怀疑是不是有人与本宫开了一个玩笑,元祁这个狗皇帝喝了好几天了,你看看他,哪里有一点点中毒的样子?本宫担心有人用它引诱本宫,好抓本宫的把柄。”
沐凌蝶显得有些心浮气躁,略显不耐烦地说着。
冬天最不缺的便是雪,这天,元祁下朝之后,无所事事,便踏着雪地,漫无目的在皇宫里走着,他想起了云游,云游也算与他一起长大,是朋友,如兄弟。可如今俩人却隔了心,因为那个女人……
元祁想到苏樱雪,腿不受控制地向苏樱雪的“锦绣阁”的方向走去。
小太监刘文与几个侍卫,远远地尾随在皇上元祁的身后。
皇上元祁的脾气最近越来越差,刘文也不敢靠前,生怕一不小心碰了龙须。
就在此时,一群小太监顺着另外一条小路,低着头,向苏樱雪的“锦绣阁”的方向走去。
几个人仿佛没有看见皇上元祁,也许是冬日寒冷,加上刺骨冷风,让他们只能低头走路,没有左顾右盼,所以没有看见不远处的皇上元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