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樱雪却低声与郑婕妤和刘昭仪说着冷笑话:
“你们俩个听听,听听,本宫这么一个弃妃,还要形象干嘛?,这白嬷嬷一天到晚大惊小怪,唠唠叨叨,你们俩人可有本宫的烦恼?以后没事便常来坐坐,咱们喝酒,凑局打牌,过个逍遥自在。”
“姐姐,宫里打牌是违反宫规的。”
刘昭仪掩嘴而笑,忍不住提醒着。
“违反宫规又如何?大不了被打入冷宫,反正都是弃妃,在冷宫住,与在自己的宫殿住,又有何区别?为什么要在意他人眼光?何不潇洒活一回?”
苏樱雪壮志凌云地说着,刘昭仪和郑婕妤本就是年幼之心,虽然平时故意端着,如今遇到苏樱雪这个放浪不羁的女人,年轻的心被挑了起来,俩人掩嘴而笑,答道:
“妹妹听姐姐的。”
进了屋子之后,苏樱雪暂时悄无声息地将手里那根带着毒的银针,收了起来,也忽略着自己也中了毒的事实。忙碌着为刘昭仪和郑婕妤每人泡了一杯热腾腾益母红枣汤。
刘昭仪手握着益母红枣汤,手有些颤抖,嘴唇被她咬的有些发紫,可忍了又忍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苏樱雪环顾四周,将白嬷嬷,颖儿,春秀,春桂她们给支了出去。房间里此时就剩下了刘昭仪和郑婕妤,还有苏樱雪三人。
“妹妹说说吧!你来找姐姐可是有什么事?”
苏樱雪开门见山地询问着。刘昭仪看了看郑婕妤,见郑婕妤向她微微点了点头。
刘昭仪搅了搅衣襟,沉吟片刻之后说道:
“姐姐能为妹妹保密吗?”
苏樱雪浓密的卷睫毛,亮如星辰,没有一丝杂色般说着:
“妹妹今日能来,不就是信赖姐姐吗?既然信赖又何须再问。”
虽然苏樱雪没有发什么毒誓,可是刘昭仪却在苏樱雪的眼睛里,看见了真诚,她咬牙对苏樱雪讲述着:
原来刘昭仪的父亲乃是芸州县的县丞。当年皇上元祁广开后宫,刘县丞眼前一亮,也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皇宫。想借自己的女儿一飞冲天,光耀门楣。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母仪天下便更好了。他便可以扬眉吐气,不用再屈于人下。
谁知刘昭仪进宫之后,却日日不得皇上恩宠,如今非但没有得到皇上的宠幸,怕还因此无意当中得罪了皇上。
更让刘昭仪惊吓的是,她最近居然发现自己许久没有来月事。
还是处子之人的女人,如果迟迟不来月事,便意味着怀孕的机率极低,尤其是宫内的女人,本来被宠幸的机会便很低,谁都妄想一朝被宠幸,便立刻怀上龙种。可这怀孕的机率低,便意味着宣判一个女人的死刑。
对于封建迷信的古人来说,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,便如同一只不会下蛋的鸡,必被弃之敝履。
刘昭仪犹豫了许久,也没有敢请太医看诊,怕此事张扬出去,皇上更加不会再宠幸她。
她的家里人也会因此瞧不起她,尤其是她那一心想借着她向上爬的父亲,她将再也无法抬起头来。
刘昭仪为此终日郁郁寡欢,就在此时,她发现前俩天还一副精神恍惚,没有一点精神的郑婕妤,好像是换了一个人般,她忍不住过去旁敲侧击终于知道了,原来是淑妃苏樱雪医好了她重度失眠的毛病,这才让她精神好了起来。
为了安全起见,郑婕妤偷偷打量了苏樱雪的“锦绣阁”好久,她发现每天都有宫女太监们前往“锦绣阁”,郑婕妤心想,苏樱雪既然连宫女太监们都能接纳,应该不是那种势利的女人,所以今日才鼓起勇气,送了厚礼给刘昭仪,拜托她带自己来见苏樱雪。
令刘昭仪感觉更加惊讶的是,郑婕妤并没有收刘昭仪的厚礼,而是说姐妹之间本就应该互相帮助,还说她已经看开,从此以为不会再妄想得到皇上的恩宠,只愿以后都开开心心的。
郑婕妤的突然转变,让刘昭仪感觉到此事与苏樱雪脱不了干系,让她更加对苏樱雪产生了好奇之心,这才怀揣忐忑之心,来到了“锦绣阁”。
苏樱雪了解了整件事情之后,漂亮的脸蛋上,闪现出一抹温和的微笑,从刘昭仪手里接过那只被喝光的空茶杯,轻轻地放在桌子上。
接着在刘昭仪惊讶的目光下,将其拉到自己的梳妆台旁,把她按到在一把椅子上,为她把有些凌乱的发丝散开,重新打理了一下。
经苏樱雪的一双巧手,刘昭仪焕然一新,铜镜中的刘昭仪清雅端庄,宛如一个待嫁的漂亮女人。
“姐姐这……”
刘昭仪惊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张大了嘴巴。
“如此漂亮的女人,你确定要为一个不爱你的人而活着吗?真的值得吗?”
苏樱雪询问着,接着拿出了自己的银针。
刘昭仪诧异地通过镜子里,看着苏樱雪自信的脸庞,心中回荡着层层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