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距离的接触。
男孩那滚烫的眼神,炽热的呼吸,英武的脸颊。
让王韫丽心慌意乱,手足无措起来。
被骂作坏人的高水寒,脸颊上绽放笑容:“那某现在就将你拐走,找个大户,给卖掉,回头还能得些钱粮,在永安坊那边多添置几名侍女什么的。”
说着,他就作势要将王韫丽扛在肩上,去找买主。
王韫丽被吓了一跳,闭紧了双眼,双手胡乱的推搡着,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道着:“坏人坏人!小心官府将你抓了起!”
没有想象中接下来的动静。
紧闭着双眼的王韫丽,只觉得周围的声音小了很多。
难道他将自己丢在这里了?
心念一起。
王韫丽立马睁开双眼。
脸上却是立马变得满是憋屈。
只见高水寒双手怀抱胸前,嘴角带着抹坏笑盯着自己。
王韫丽顿时气恼羞涩不已,伸手双手就砸在高水寒的身上。
“说吧,和你阿姐出来游街,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人?”高水寒正经起来问道。
像如今这等临近年关的时候,王家定然是知道城中人满为患,断不可能让自家女儿独身结伴外出。
果然,一听到问话的王韫丽,脸上立马是露出一丝慌乱和紧张,不敢看高水寒。
高水寒却是不敢耽误,若是这丫头当真在长安出了什么事,指不定王忠嗣要干什么。
他继续追问道:“再不说,等下某就去府上和伯父、伯母说清楚!”
“哼!”王韫丽娇哼着跺脚,然后偏着头不愿多看高水寒一眼,解释道:“来买东西送给你这个坏人的!”
送礼?
高水寒听到这样的回答倍感诧异,不由多看了王韫丽几眼,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。
这时候男女大防。
王韫丽想要送礼物给自己,定然又不愿意让王忠嗣和王氏知晓,所以才会哄着王韫秀陪着自己一起偷偷出门,到这西市来挑选礼物。
不带家中护卫仆役,也是为了避免事情暴露。
只是让高水寒没有想到,这丫头竟然会想到要为自己挑选礼物。
高水寒顿时心生柔情,不由就抬手抚摸在王韫丽的脑袋上:“那也该挑个人少的时候呀,真要是被带人给拐走了,某的礼物得问谁要?”
“哼!”
王韫丽又是一声娇哼,转身走到了巷口,背对着高水寒,不远打理这个没脑筋的人。
此时,外面的街道上,原先拥挤的人群已经消失不见,阵阵欢呼嘈杂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高水寒心知这丫头是生气了。
当即上前,未曾多想,动作极为自然,伸出手,牵住王韫丽那盈盈一握的玉手,就往外面走去:“走,带你去挑几样东西!”
男孩宽厚的手掌突然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。
让王韫丽浑身一颤,眼帘跳动如珠,脸颊噌的一下白里透红,绯红一片,心脏更是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。
羞涩和喜悦,复杂的交织纠缠在一起,让王韫丽眼下分不清究竟应该做些什么。
而她整个人,也已经被高水寒拉着,走到了外面的街道上,且向着远处汇聚了各色南来北往商品的店铺赶过去。
他是什么心意?
王韫丽看着在前面拉动着自己的男子,心中忽的有些患得患失起来。
然而,两人走了没有多久,前面的路上行人又逐渐多了起来。
到最后,两人被挤到了街边的店铺台阶上,便彻底的走不动了。
高水寒抬眼一看。
只见在前方的一条十字路口,无数的人头攒动。
一座高过店铺楼阁的花车,正被热情洋溢的长安百姓们围堵着,不能动弹半分。
而在花车上,有十数名姹紫嫣红的舞姬,正在随着藏在花车里的乐师奏响的乐声轻盈的舞动着。
在花车最高处。
一圈缀满花藤枝蔓的平台上。
随着灯火的律动,一名大红襦裙的女子,正在几根悬吊而起的红绳上跳动着曼妙回旋的舞姿。
随着女子起舞,辗转腾挪,那几根能随风飘扬的红绳,在她的脚下竟然如平地一般,未曾带去半分阻扰。
香肩、玉腿、美足。
在女子的舞姿下,不断的冲击着围观的群众。
呼喊声、喝彩声,一声高过一声,如潮水一般涌向那座花车。
“谢娘子还是讲仁义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