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然,恐怕今天鄯州城里又要多出一则头条八卦绯闻了。
而长叹一声之后的王忠嗣,则是神色默然的挥挥手,转过身向着鄯州城内走去。
随着王忠嗣的离开,一众拔刀相向,将高水寒团团围住的亲兵们,也当即还刀入鞘,转身追随已然走入城门洞的王忠嗣而去。
现场只留下高水寒、王韫丽等人。
见阿耶终于是带着人走了,王韫丽脸上一喜,赶忙转身抓住高水寒的手臂,满脸关切:“寒哥儿有没有事?阿耶就是一时气头,等下寒哥儿不要冲撞了,万事都有丽儿在。”
这一刻的王韫丽,显得格外成熟。
高水寒不禁哑然失笑,抬手拍拍王韫丽的脑袋,满脸宠溺道:“傻丫头,哪里要你替某挡在前面。伯父也并非不通事理之人,不会有事的。”
王韫丽瘪瘪嘴:“我不是怕……”
“还不回家。”
城门外的两人正如胶似漆、风花雪月的时候,城门洞里又传来王忠嗣的一声低喝。
两人赶忙收回留恋爱意的眼神,回身看向不满的看向城外的王忠嗣。
“今日劳驾队正带路,某在鄯州城还要待上数日,等今日之后得空了,某请队正和营中兄弟们吃酒!”
带着王韫丽就往鄯州城里走去的高水寒,忽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陪着他们到了鄯州城的河源军斥候队正。
斥候队正赶忙点着头:“劳将军挂心,将军是咱们陇右的女婿,第一次来,该是我们这些老兄弟请将军吃酒才是。”
高水寒撒撒手:“谁请都一样,都是一家人。”
说完之后,在斥候队正目送下,高水寒这才带着人继续往鄯州城里走去。
少顷。
须臾之后。
陇右节度使府已经出现在高水寒等人面前,与龟兹城中的安西节度使府、凉州城中的河西节度使府一般无二的营造形制。
留下尚罗利等人在衙门外安顿马匹,王韫丽拉着高水寒向着衙门里轻车熟路的走去。
入了陇右节度府衙门。
高水寒只见府衙里四下皆是陇右军官兵将校,人人行色匆匆,手中捧着或多或少的文书。
一旁的吏房里,不时的传来争吵声,争吵的愈是厉害,最后的欢笑声愈是强烈。
看得出来,如今的陇右上上下下都很忙。
而头先入城回到节度府衙门里的王忠嗣,已经进了中厅旁边的厢房中。
站在摆放着一张巨大沙盘的中厅里,高水寒忽然有些举棋不定,立在原地迟疑的望着屋子里正在翻阅着文书的王忠嗣。
“寒哥儿?”王韫丽抬头看着忽然不走了的高水寒,不由紧了紧抓着高水寒的手。
“你两还不进来作甚?”
屋子里,将桌子上凌乱的案牍整理好的王忠嗣,抬头打眼看向屋外,见到停在门外的两人,不禁再次出声提醒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