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听后哈哈大笑,赵信长在周超耳边轻声道:“楚王大人的几个兄弟,都是在掩护他老人家时,主动断后牺牲的。”
周超顿时了然,难怪以楚王这等老辣的人,怎么会把情绪轻易的暴露在外面,原来是这么个情况。
“对了!快帮我看看我兄弟的伤势!”
兄弟?赵信长和李伟成一脸懵,周超的兄弟,不就是在这里吗?但当他俩看到周超的目光锁定了“间隙”之后,表情都有些微妙。
“若不是它顶着刘福禄的攻击把他打下了马,只怕我会受比这更重的伤,而且你们也估计见不到我了!”
众人听后齐齐吸了一口凉气,“间隙”屁股上的伤足足有一指深,这要是刺在周超身上,要是一不小心刺中要害,只怕就要当场殒命了!
“可不敢轻慢了它!”
赵信长一边说着,一边牵着它准备亲自照顾,身为马上的将军,他自然知道该怎么照顾战马。
“对了,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周超大略扫了一眼,发现汇聚在这里的人足足有两万人,樊城一共也就两万五千人,现在战死了八百多,算下来城里也只剩下四千多人,这是打算干什么?
赵信长咧着大嘴正要解释,楚王却是毫不留情地把他扒拉了开。
“还是本王来解释吧!”
楚王指了指后方不远处笑道,“本王和那群没骨头的老狗一同逃离到那个地方,突然听到了马蹄声,顿时就以为是刘福禄的部队包夹过来了。”
“正当本王万念俱灰之际,却看到领头之人却是信长,与他们一会合后才得知,原来是伟成也判定出彭举此人已经投敌,故而带大军赶来救援。”
“接到了本王,于是我们就顺便往回赶 看能不能救下你,结果就正好看到你被追杀,于是便在此地埋伏了一手,免得把刘福禄逼得对你下杀手。”
听到这里,周超张嘴正要说些什么,但还没出声就被楚王拦了下来,只见他老人家神秘一笑道:“知道你要问什么,若琳没事!”
“伟成的安排很不错,四千守军正在全力造舟,不求能远渡重洋,只要能把琳儿安全带回楚地就好,只要大军没回樊城,造舟一事就决不停止,直到城破之际才会离开!”
李伟成的安排很不错,最起码能保证周若琳和周铭的安全,哪怕被楚王给戳破他的小心思,他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。
“不仗义啊!亏得你我还是兄弟,一遇事就先问你喜欢的女人,见色忘友啊!”
不知什么时候,李伟成偷偷绕到了周超的背后,大力金刚指用力地掐住了周超的后脖子上的软 肉。
“松……松手!混蛋!”
尽管死了八百多个弟兄,但楚王和周超没事,整个大军的气氛就不像一开始出发时那般压抑,众人都轻松了很多。
周超作为伤员,于是毫不客气地占用了临时搭出来的担架,原本他还打算让赵信长和李伟成来抬他,可当他注意到两人额头上的汗水就知道他们为了自己和楚王,一定奔波了许久。
“怎么了?”
感受到周超的注视,骑着马护在周超右边的赵信长转过头,用他那张流着汗的大黑脸呲着牙笑问道。
“没什么,就是看到你这张脸了有点反胃!”
赶紧侧过脸,周超可不想让赵信长看到他红着眼的脆弱模样。
被周超恶毒的语言攻击,赵信长也没有感到恼怒,他憨厚地笑了笑,继续专心地警戒着四周。
慢慢地,当大军越过之前设置的第一道营寨时,明明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,周超却好像听到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。
尽管到这里,已经没有士兵驻守在这里,但踏足这片土地,就相当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,精神状态放松了不少。
赵信长正打算转身给周超说一声,却不知道后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即使阳光照得他满脸通红,即使他这会儿满头大汗,他依旧睡得香甜。
梦里是无尽的厮杀,周超疲累的挥动着手里的大刀,每一次挥砍,眼前都会飚出一泼鲜红的血液,明明眼前一个敌人都没有,他却能够听到敌人震耳的惨叫和渗人的诅咒。
不知自己为何挥刀的周超,他那双灌了铅似的胳膊终于举不起那把沉重的铁刀,感觉到危险降临,周超想躲,却发觉自己动不了,只能站在原地等待那把无形的刀兵砍中自己。
“啊!”
只能说不愧是习武之人,就是简单做噩梦后抽搐的动静,都比一般人要大一点,趴在床边睡觉的周铭被周超不小心一脚踢在了脑门上。
听到屋里的两声惨叫,抱着一只肥鸡的赵信长赶忙随手一丢就推门进了屋,然后就看见一脸茫然的周超和倒下地上单手捂着额头的周铭。
“你俩这是怎么了?”
见到房间里没什么危险,赵信长也就放下心来,把扔掉的肥鸡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,就径直递给了周超。
后者也不嫌弃,城中粮食不足,不能随便浪费,周超咬下一大块肉毫不客气地大嚼,同时含糊地说道:“跟我说说回来后都发生了些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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