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榛诧异的看了赵铭一些,窦华行事高调,无所顾忌,被当众如此驳了面子,竟然忍了下去。
看来赵公子的身份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。
经过刚才沽月楼那一幕,林榛对怜卿姑娘有些好奇,像这种委身青楼却能做到卖艺不卖身的姑娘,实属难得,他问道:“怜卿姑娘的规矩,是什么?”
赵铭见窦华直接认怂了,撇了撇嘴,重新坐了下来,无趣道:“每天怜卿姑娘都会抛出一题,由在座诸位比试,唯有令在场众人皆服之人,才能邀请怜卿姑娘一叙”
林榛恍然大悟,看来这也是醉仙楼的一种营销手段,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,要想令所有人不敢质疑,那得多大的才华。
这就像天上楼阁,虽然看得见摸不着,却引人竞相追逐,若真有人做得到,不仅可以得到佳人青睐,更可以名扬州城,这种名色双收的诱惑,没几个读书人忍受得了。
片刻后,大堂中已经人满为患,一道纱帐在大堂中央拉起,熟悉的身影,熟悉的曲调再次响起。
和上午的表演一模一样,依然只是那半阙词,偏偏赵铭还听得如痴如醉,林榛不屑地撇撇嘴,瞧他那点出息。
论起姿色,祝初瑶不在这位怜卿姑娘之下,甚至更多了一些古典润雅的韵味,他就不明白了,怜卿姑娘究竟有什么魅力,能把这群公子爷迷成这样。
作为祝初瑶的相公,他张扬了吗?他炫耀了吗?他骄傲了吗?他什么时候炫耀过!?
看着周围所有人沉醉的表情,林榛脸上浮现出一丝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高,呵,看看这帮没出息的男子的样子。
一曲终了,怜卿姑娘照例写出题,一位丫鬟从粉帐中走出,娇声道:“今天小姐出的题目,乃是多副对联,对出最多者即为优胜者。”
此言一出,满堂哗然,今日的题目比起往常无疑简单了许多,只要对出即可,不用折服在座所有人。
即使有多人同时对出,只需等待怜卿姑娘评定,省去了许多麻烦。
在座的才子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,连赵铭也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。
顺着他的眼神望去,他看见窦华一脸猪哥相。
比起怜卿姑娘,看来赵铭更喜欢看窦华吃瘪。
只是窦华身边两位书生,玉树临风,手中折扇轻舞,看起来不似草包,不知道赵铭能不能压得住他。
林榛看了看,心里拿定主意,等会能帮上忙的话,他便帮上一把,算是报答沽月楼解围之恩。
更何况,怼窦华这种事,他也很感兴趣,毕竟,对方可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着他娘子。
他与祝初瑶虽然没有实质上的关系,可也轮不到窦华指染,就算是刺史的儿子,也得靠边站站,想都别想。
要是能获胜就更好了,他正巧还想问问她是如何知道那首《鹊桥仙》的。
没过多久,那位丫鬟就抛出一联。
“我家小姐出的上联是,藕虽有空,心中不染污泥。”
林榛吃着瓜果,眼睑低垂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心中却是神念微动,看来怜卿姑娘在醉仙楼是身不由己,心中有苦却说不出啊。
很快,窦华身旁的一位白衣公子便站起身,轻笑道:“松原有籽,过时尽是干包。”
在场大多数都饱读诗书,脸上全部露出思索之色,此下联虽然工整,但好像缺了一丝味道,仅胜在思维敏捷,快速答出。
窦华神色得意,远远地冲赵铭喊道:“赵公子,看来今日,就凭我窦华,也能一亲怜卿姑娘芳泽。”
赵铭神情不爽,脸色焦急,思绪混乱,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更好的下联。
窦华见他支支吾吾,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在场的众人不敢吱声,两尊大神斗法,他们躲避还来不及,这时谁出声谁死。
只可惜要错过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。
正当大家都认为第一场窦华毫无悬念的赢下时,一道淡淡的叹息声从赵公子的雅间中传出。
“竹本无心,节外偏生枝叶。”
赵铭面露思索,眼前一亮,大声高喊道:“好!”
PS,晚点还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