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翟公现在兵强马壮,可有担心的事情?”李密饮了酒,缓缓说道。
“眼看就要入冬,但寨中的粮草不足,如果将士们连饭都吃不饱,又哪来的力气打仗呢?”翟让叹了口气,忧心忡忡的说道:“今年闹灾,百姓自己都吃不饱,根本没有余粮可以购买。南方又有张须陀阻挡,不瞒先生,瓦岗与他交战几十场,未尝一胜。”
“张须陀此人,既会用兵,又会收买人心,他手下的将士无不为他卖命,此时与他硬拼,确实不大妥当。”李密心中早有计策,吊了一下翟让的胃口,说道:“但张须陀手中只有一万多人,根本不足以阻止义军南下,翟公何不绕过他,从荥阳抢夺粮草?”
“荥阳?”翟让略一沉思,拍案叫绝,惭愧的说道:“这么简单的事情,我们怎么想不到呢?”
“翟公一直想要打败张须陀,所筹划的,都是如何与张须陀正面交战,自然会忽略了其他的办法。”李密说道:“杨广远在江都,等荥阳太守将奏折呈递上去,我们早已回到瓦岗寨,张须陀根本无可奈何。”
“先生果然大才。”翟让再次赞了一句,说道:“多亏伯当相劝,否则让必然后悔终生。”
“翟大哥,李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呢。”王伯当笑着说道:“先生的计策,又怎么可能只取得这点利益。”
“难道还有其他好处?”翟让不敢相信的说道:“还请先生细细道来。”
“张须陀驻扎在东郡,虽然不敢主动攻我瓦岗,但毕竟是翟公心中的一根刺。”李密说道。
翟让点了点头,无可奈何的说道:“确实如此。”
“如今东郡大户基本已经迁走,在杨广心中,东郡可有可无。”李密继续分析道:“此时荥阳遭到攻击,杨广必然会调张须陀镇守荥阳,这样的话,东郡整郡都是翟公的了。”
翟让越来越佩服李密的才华,连敬三杯酒,才将心情平复下来,躬身拜道:“还请先生留在寨中,为我出谋划策。”
“我暂时还不能留在瓦岗寨。”李密扶起翟让,见翟让露出疑惑的神色,解释道:“抢夺荥阳粮草,其实并非难事,有伯当在,我一点也不担心。”
“莫非先生还有其他要事?”翟让不愿失去李密这样的人才,言辞恳切的说道:“只要先生愿意留下,让愿意满足先生的所有要求。”
“翟公多虑了。”李密笑道:“我并不是打算离开瓦岗,而是要壮大瓦岗。”
原来,李密在逃亡期间,结实许多豪杰,但这些豪杰各成一方势力,犹如一盘散沙,李密想把这些势力,聚集到瓦岗寨中,共谋大事。
“先生打算亲自去游说其他义军?”翟让担心的说道:“现在兵荒马乱的,让如何能够放心?”
“翟大哥,你就放心吧。”王伯当插嘴道:“朝廷两次抓住先生,结果先生还不是好好坐在这里?先生不仅谋略过人,武艺也是非常了得,翟大哥不必担心。”
翟让闻言,又看了眼李密,见李密自信的点点头,他才不再劝阻,赔罪的宴席瞬间变成了送别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