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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 迷雾蒙蒙,阴谋诡计

思量之间,李刚又回到了屋里,尉迟恭离开之后,众人再无顾忌,议好兴建栖凤馆的分工事宜,吃喝一阵,纷纷起身告辞,自又由李刚一路送出府门。

过不多时,左手边一间屋内突然亮起烛光,算算次序,应是位在另一头的“南之天间”安生好奇心起,欲绕过心柱爬前窥看,周芷若侧耳倾听,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背,摇了摇头。

她的掌心温热柔腻,肤触之细致,简直难以形容。安生近距离间嗅着她的发香温泽,好不容易抑下心猿意马,却听房里一人嘿嘿笑道:“方才闲人甚多,不好说话,兄长莫见怪。”

竟是李刚的声音。

安生心想:“兄长?谁是他的兄长?”

忽听一人笑道:“你我多年结义,情同手足,何必客套?”

这声音却是适才听熟了的,百兵堂的四太保风门鹤。风门鹤道:“尉迟恭那厢,你都打点好了么?”

李刚笑道:“黄澄澄的金锭子,哪有不好的?人家说东海抚司是个大大的清官,依小弟看,不过是价码开得不够,小气家家。待他为我引见贵人,我再多送上几箱,老东西一死,这府主之位便入小弟囊中,飞也飞不去。”

两人齐声大笑。

风门鹤道:“贤弟,老哥哥可要提醒你,诸事未定前,千万别弄死了老东西,要不朝廷饬令一颁,把位子交到他人手里,你便后悔莫及。老头七老八十啦,须得备有一些吊命的物事,紧要关头才能从阎王手里把人抢回来。”

李刚嘿的一声,枭声窃笑:“不需要!老东西身体好得很,能吃能睡,再活个十几年我看不成问题。便是老糊涂啦,人有些痴呆,坐在那儿一整天都不说话,喂他什么便吃什么,连馊水生肉也辨不出。”

听他的口气,不只真这么试过,还觉得十分有趣。

风门鹤有些讶异。“照你之说,便是贵人为你疏通,也还要等上许久不是?”

“等朝廷的饬令下来,我便拿个套子闷死了他,说是寿终正寝。”

李刚得意道:“外头风声传了许久,都说老东西久病难愈,突然死了也不奇怪。”

安生不由得一阵恶寒,忽听风门鹤压低了嗓音。小声问道:“清水庙那厢,近日可有什么动静?”

李刚也小声回答:“没什么动静。我着人日日监看,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门路。”

“越是如此,越有古怪。否则,我想不透老头子为何要窝在那里,死活不出。”

“他将偌大一个百兵堂都交给了兄长,要说是欲擒故纵,这饵也太大方了些。”

李刚的声音似有些不以为然。“兄长若心上有刺不舒坦,让小弟发令召集,率领众兄弟杀将进去,要不一把火烧了清水庙,管他有什么古怪,通通烧成一把炭!岂不干净?”

“万万不可!”

风门鹤低声喝止:“且不说老头子自个儿的武功,光是身边一刀一剑,便已十分可怕;这俩煞星行踪成谜,多半埋伏在老头子的附近,保护他的安全。还有风飞虎那个老流氓,长年在外活动,他手里头的‘流沙’也十分厉害,绝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
“贤弟在诸位兄弟之中,办事最为稳当,为兄这才安排你到这敬事府来,你千万别让我失望。我们离成功便只一步,更要忍得,知道么?”

“兄长放心。小弟说说罢了,不敢误了兄长大事。咱兄弟俩许久未见,小弟特别备下了酒菜,兄长且喝几杯再走。”

“不了,堂里真的有事。”

风门鹤的声音拉远,却带着一丝苦笑:“有时候,我觉得老头子放手让我抓权其实没安什么好心。‘日理万机’这四字,我算是尝到了厉害。”

两人大笑出门。

门扉一掩上,周芷若小手一撑,忽如蜻蜓点水、蝴蝶沾花,轻轻巧巧地掠至“南之天间”的梁上,乌衣“唰!”如乳燕投林,顺着横梁一溜烟地滑入房中。““喂……喂!你…”

安生唤之不及,忙手脚并用飞荡过去,也跟着跳进南之天间。

房间里不设地板,却以空心木台叠高,上铺厚厚的蔺草蓆垫,草垫的油黄色泽犹如琥珀蜜里带着一丝绀碧,虽然色浓而旧,却干干净净的不见足迹污渍,显是长年脱鞋入屋所致。蓆上不用桌椅,只一张方几、几只蒲团垫子,几上置有酒菜,几畔除了几坛子酒,还有一只白瓷水盆,内有清水棉巾,供宾客食前净手之用。

周芷若笑吟吟地并腿斜坐,拧了布巾擦净头面双手,又从几上取一只干净的海碗打水,撕下一小幅裙角,沾水将赤裸的娇小脚掌擦干净。

她乌浓的长发整束拢在左胸一侧,低垂粉颈,细细擦拭着香滑的小脚,如玉颗般浑圆晶莹、微带透明的足趾拭去尘灰,逐一显露出原本的可爱模样,幼嫩的脚底板儿没有一丝粗皮硬茧,白晳中透出一股近乎粉橘的淡淡酥红。

与她的从容美态相比,安生顿觉自己仿佛是一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大牯牛,根本不需要跟着她一起跳下来,心中毫无来由一阵气馁,气势不知不觉便弱了一截。

周芷若将巾子洗净拧干,扔了给他。“喏,擦擦头面。梁间灰尘很多,脏也脏死了。”

一指他脚下:“把鞋袜也脱啦。你不想留下满屋子的脚印,告诉人家有人来过罢?”

安生本想拒绝,但周芷若捕捉他心思极准,知道他不是一迳执拗耍脾气的性子,对于客观形势的判断、是非真假的重视,还在个人好恶之上,决计不会拒绝一个正确的提议。果然安生稍一迟疑,还是乖乖褪了鞋袜,拿巾子抹净头脸,才至几旁坐下。

几上一碟五香酱驴肉、一碟桂花烧鸡,加上一碟红糟爆螺片,都是下酒的菜,虽然切盘精细,却不是什么拿得出来的飨客美馔,倒像自家人夜中兴起,于灶边随手切来佐酒一般,完全比不上“东之天间”里的那一桌豪华盛宴。

风门鹤走得匆忙,桌上的碗筷动也没动,饮酒不用杯子,只摆着两只朝天海碗,其中一只给周芷若拿来盛水洗了脚儿,她随手揭开酒坛封泥,斟满了另一只碗,又夹了一块桂花烧鸡到小碗里,一小口、一小口的吃得津津有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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